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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女人骗了2次,他还是相亲角的香饽饽(177)

发布日期:2022-10-30 02:05 浏览次数:

亲爱的,这是【贰瓶子】原创连载《我的海棠我的秋》的第177章,希望大家喜欢~

上集写到:

“你离婚了,那你家在北京有房吗?你做什么的啊?”刚开始那个老头锲而不舍。

吴继梁手里正提着医院的一个帆布袋,上面医院的大名赫赫在目,他看见老大爷的眼睛直往袋子上溜,就温和地笑。

“我在这个医院上班呢,北京有房,和父母一起住呢,你们这是在干什么?”

1

他热得直冒汗,有些不明白,为什么眼前的大爷大妈们一个个的,怎么都不热呢。

“你是北京人?!”有个大妈一拍大腿,“你这口音,我听出来了,对吧?对嘞。”

吴继梁不明所以,他笑着往一侧走,被一个大妈拉住了:“孩子,你留个联系方式呗。”

吴继梁迷惑:“您这是……”

大妈立即亮出了手里的照片和简历,装在一个扣在手腕上的小袋子里,很方便,唰地一下就拿了出来。

她这抢得先机,旁边的几个大爷大妈都不甘落后了,马上唰唰唰地纷纷拿出了自己的东西。

都是照片和简历。

吴继梁汗下。

北京某些公园的相亲角,最早有名的是中山公园,那在90年代末就出现了,刚开始只是北京的一些家长,后来规模日益宏大,发展成了全国范围的家长。

北京外地人口众多,很多父母跟着孩子来了北京,或者自己在北京打拼,孩子长大,到了该成家的年龄,却还因为种种原因单着。

于是,家长们就集结起来,做起了自力更生,为儿女相亲的工作。

刚开始只是中山公园,后来听说景山公园也有了,再然后,不少公园都跟风。

有点像早些年风靡一时的英语角一样,虽然性质不一样。

北京公园里的相亲角曾经上过新闻,轰动过好一阵子,也算是北京的公园一景了。

但吴继梁是直到今天,才真正看到,并且体会到。

他不知道,相亲角只是公园一角,而实际上那些操心儿女婚事的父母,早就借着那一角辐射到了整个公园。

他们把孩子的照片和简历挂在公园一角的绳子上,一般是两个家长分工合作,一个留在相亲角守株待兔,另一个就开始到处逛,在路上在公园的各个门口,去寻找目标。

看到合眼缘的小伙子或者姑娘,就上前问,套近乎问情况。

个个都揣着火热的心,期盼着在某一次的搭话或者转身的瞬间,遇上自家孩子的那个“真命天子”或者“真命天女”。

吴继梁被好几个老头老太缠上,哭笑不得。

2

“真不用,真不用,我真的不用,谢谢叔叔阿姨们的抬爱,我真的不用。”吴继梁的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。

“你都离婚两年了,总要再结婚的吧?”

“是有女朋友了?”有人问。

吴继梁顿了顿,心里某个角落剧痛了一下,他摇头:“没有女朋友,但我欠了很多钱,快两百万呢,现在在努力还债。”

围成一圈的老头老太一下子都闭嘴了,个个都安静了下来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没说话。

过了几秒,那个老大爷才说:“是房贷吧,没事,现在谁没有房贷啊,北京房子那么贵。”

“不是房贷,是欠款。”吴继梁实话实说,他们再问,他不回答了,走不了也只是笑。

两个大爷两个大妈都走了,各个都很遗憾地摇着头。

条件多好的孩子啊,看起来也憨厚老实,北京人,有房子,却偏偏有欠款,还那么多,还和父母住一起,唉,真可惜!

只留下那个听出他是北京人的大妈没走,那个大妈最瘦最精神,人也很爱笑,她刚开始在外围,人都走了,她终于进入到了内圈。

“没事,你欠款也好,和父母一起住也好,我都不计较,我们家房子多,也有钱,不惦记着你的那点,我是看了半天了,小伙子,你人是真的不错。”

她是唯一一个没有拿出简历和照片往吴继梁怀里塞的,说话也像正常聊天。

吴继梁也笑,正好和着大妈的脚步一起往前走:“谢谢阿姨了,阿姨您真好。”

“好啥啊,虽说孩子有自己的幸福也行,但总还是希望她成个家,两个人吵吵闹闹才有烟火气呗,对吧?”

大妈长叹口气,脸上浮现出一抹愁容,说是愁云惨淡也不为过。

她看着吴继梁,脸上的某些神情让吴继梁莫名有种熟悉感。

“我有俩闺女,一个35一个27,都挺不错的,小伙子你有没有想法认识一下?加个微信呗?”

两人走了一段路,要分叉了,老太太终于说出了和那些早消失的老家长们一样的话。

3

医院里,方棠的笑声破门而出,引来了远处的医护人员们顿足相望。

方棠笑得直打跌,问吴继梁:“那你答应了没有?答应了没有?”

“当然没有,”吴继梁断然否认,“我暂时不想谈恋爱了,相亲什么的,都不想了。”

老太太的两个闺女,35岁那个刚离婚没两年,没孩子,是个事业型女性,听老太太说,条件很不错,27岁那个在国外读研究生,还没回国呢。

老太太说自己没带相片,要调手机里的照片给吴继梁看,被他婉拒了。

不管是哪个,他都不想认识,都不想谈。

“她是想撮合你和大女儿的吧,小女儿和你差十岁,肯定不是她了,你这人品,她肯定是留给大女儿的。”方棠调侃。

吴继梁无奈,也陪笑了好一会后,才和她说起了另一件事。

明天方棠要去广州做手术,余菲儿回京,外婆和妈妈都不在,柳植要陪去广州,也不在。

方棠把女儿托给了吴继梁,吴童童也是女孩,家里又有老人可以照顾,比夏秋家合适,夏秋如今忙死了,自己照顾陶小年都手忙脚乱的。

“我和菲儿说了,尤雅会直接送到你家去的,正好,你可以和尤雅谈一谈合作的事。”

滑雪基地的医生分两种,一种常驻一种轮岗,无论哪一种,收入都挺高的。

轮岗医生按天算,一天800,工作很轻松,周末上班,两天一千六。

真正滑雪基地的小病小伤他们解决,还有些运动损伤和老毛病调理,针灸按摩拔罐刮痧是最常见的调理治疗手段。

那边的轮岗医生有了空缺,下个月走人,还没人顶上呢。

汤清国从尤雅那听到,告诉了方棠,方棠推荐了吴继梁。

“每个月还有奖金,比你周日来回到处跑强,你和尤雅谈谈吧,具体的还有什么想知道的,你再问问。”

方棠和老吴谈完,调出了电脑里那个手术女孩的病历,放大细看,随后拨通了现阶段女孩主治医生的电话。

4

第二天晚,她和柳植抵达广州。

出了白云机场,她竟然看到了罗芳老师。

罗芳老师的助手开车,柳植坐前排副驾驶,师徒俩在后面说话,谈话绕着这次手术展开。

“她父亲特殊身份,很多方面有顾虑,给你的资料也趋于保守,”罗芳说话比较斟酌,但意思已经很明白。

她从包里拿出来的影像资料比说话还明白,方棠的脸色瞬间凝重得像结成了霜。

“两个肿瘤,一个三岁的孩子,脑袋里两个肿瘤?颅咽管瘤和蝶骨嵴脑膜瘤??”方棠直叹气。

“我就说为什么找我呢,如果只是要保眼,美国那边癌症中心的保眼技术比国内高很多,他是美国人,何必舍近求远。”

舍近求远的目的,不过是因为国内做得最好的,首屈一指的,两种肿瘤都是主攻方向的,只有方棠。

方棠接过来一边看一边说:“邢非也是因为这个才没做吧……你给我的影像资料,我说过有缺,而且缺的还很多,搞半天,人家在跟我玩花招呢。”

罗芳推了一下老花镜,没阻止学生的抱怨,她也是昨天才知道,然后提前来到广州沟通的。

患者年龄太小,身体经受不住长途飞行,而且情况复杂……

面对这种情况,她想责备患儿父亲的话,也都收了回去。

方棠的脸色一点一点,肉眼可见地难看了起来。

这个三岁不到女孩的脑子里,有三分之一,被肿瘤占据,万幸的是全是良性。

就是说,这个孩子只要熬过手术和预后,肿瘤复发的可能性很低。

“我们先谈这个颅咽管瘤,肿瘤和其他部位的粘连面积太大,很多组织互相侵入,手术会很艰难,看报告,孩子的尿崩症和视野缺损已经很严重了,家里只以为是尿床……?”

方棠脸色难看得很,报告显示,小女孩因为低钾晕倒过很多次,还喊着头疼,却都被家长忽略掉了。

直到发现孩子近乎看不见和痛到大声尖叫才重视起来,做了核磁确诊。

方棠翻看了一眼父母资料,嗯,不缺钱嘛,那么忙吗?……好生气!

5

罗芳推开她手上的病历报告,抽了其中一张给她看,手指头点了点:“别顾着生气,看这个,肿瘤和周围组织不止互相侵入,肿瘤和神经还互相交叠,叠来叠去的,你能切干净吗?”

“方棠,两个肿瘤虽然都是良性,但为什么人家开价到了二十多万美元?又为什么瑞士那边选择了这场手术做直播专场,就是因为太难了,我现在很后悔说服你来,你可以选择后退。”

方棠把病历合上,头晕,运动中的车子开着,她头晕兼眼晕。

“先去医院吧,老师,你的资料还没带全,我要看到完整的,如果做不了,200万美元也没办法的。”

她捏着眉心,问了问垂体后叶素,得到的答案依然很不好,她没再说话,一直沉默着到了医院。

柳植也一直没吭气,跟在她身后,和罗芳的助手一起当起了默默的隐形人。

他想起了在非洲做那个心脏支架手术时的情形,也是这样,很多情况都是不说,不到临时现场,根本不了解全貌。

那时候,他的气愤和方棠现在是一样的,也是同样的无可奈何。

这是一家高档的私人医院,完全没有公立医院的拥挤和局促,一路繁花绿树相伴,就连就诊大厅,都是花香萦绕。

方棠熟视无睹,一路前行,直接去了神外的住院部,换了衣服消毒,穿上临时的白大褂,就去了总会议室,中间没有任何停留。

只有在电梯里,她接过了柳植递过来的牛奶,一气灌了半盒,和他对了对眼神。

两人默契十足,没有多余的交谈。

总会议室里,各有关部门都来了,甚至连孩子的家长也来了,坐在角落里。

这种会议,一般是绝对不允许家属参加的,方棠看了好几眼,诧异却没有多问,只对着院长和神外主任点头笑了笑,直接要求开了大投屏。

影像成片和头颅MRI都让人心情沉重万分,孩子入院一周,病情就恶化得让人心惊肉跳。

蝶骨嵴脑膜瘤本身就会影响到一侧视神经,还有颅咽管瘤,如今已经不能再拖,到这个地步,追究责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。

方棠也没有避讳,她全身心投入进去时,是注意不到身边的一切的。

她拿起桌子上的记号笔,在成片上的画了几个圈:“一个手术想解决两个肿瘤,而边界模糊侵入点以及神经叠加完全不可估算,你们……在想什么呢?”

“颅咽管瘤已经有4公分,这是长效复发性比较高的肿瘤之一,这个大小太可怕,切除从哪里下口?微创?侧后方开颅?要避开脑膜瘤的位置,在这里。”

方棠在大投屏的空白处画下一个个标记符号,行内人都懂的东西,她没有多加解释。

时间很匆忙,一场会议开了一个小时,空白处全部填满,有人提问,有人修改意见,罗芳也参与了,一个小时的会,所有人都是高度紧张。

方棠把第三根写坏的记号笔丢回笔筒,所有人都安静下来,大家都在看着摊在她面前的一份文件。

临时聘书不保证手术效果,只保证她上台做手术,这是对方要求的,附加签一个针对医生的额外合同。

只要她肯上台手术,哪怕手术不成功,钱她照拿,奖金没有,家长没有怨言。

但要她上台,方棠二字值千金。

这份聘请书方棠给柳植看了好几遍,也做了一些修改,这是最终定稿。

但她——依然可以不接,就冲着手术风险性太大,家长恶意隐瞒这两点,方棠就可以不接。

她没有去看身边的老师,也没去看周围一圈的同仁,更没去看角落里一直坐着不动,呆若木鸡的患儿家长。

沉默了好一会,她手指头轻抚了一下桌面上的合同,压住轻轻推开,把脸转向罗芳。

“老师,对不起!”

手术方案她可以提供,但要亲自上台,她拒绝。

(第177章,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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